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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镇往事--陬市三癫子(2)

发布时间:2019-04-02 信息来源:市接待服务中心 浏览次数: 【字体:

 2. 谭癫子 

       五十年代初,在陬市上街卢家巷有一家茶叶店,老板姓谭。谭老板有两兄弟,其中老弟有文化有知识,说起来也是一代天之骄子,要知道那个年代的大学生可不像现在遍地都是。谭老弟生得白白净净,斯斯文文,长得有点像台湾歌星姜育恒。


       谭老弟有句口头禅,说起来还有一段笑谈。他每天清晨起床,从上街走到下街,见人就说:“锅儿莫领”。锅儿莫领是什么意思呢? 

       有人对这句话发生兴趣,兴冲冲跑到陬市铁匠铺问“你们是不是领铁锅,或送铁锅呀?”,老板白了他一眼说“只卖,不领不送”。那人一想:难怪是锅儿“莫领”呵,明白了,锅儿是买的,不是领的。如果陬市街上的人都来领锅,老板还怎样发得起财来呀!想领锅的人慢悠悠吐了一口怨气:“这个砍脑壳的谭癫子斗老子的霸”。后来,有文化水平的人说:Good morning(锅儿莫领)是英语,问您早上好的意思。那个去铁匠铺企图领锅的人说“洋屁不通”。


       谭老弟是怎样癫的呢?大约是多种原因集结在一起,不过诱因也是与感情有关。想来癫子大概都是至情至性之人,又喜欢一条道走到黑。据说,谭癫子喜欢上了一个绝色女子,甚至不惜爱美人不要江山,怎奈美人不为所动,终是负了他。谭老弟怎么也想不通,他不愿接受这样的答案,也不愿面对这样的自己,于是“脑袋就想出了一个洞”,不清白了。

       似乎多数癫子都有一段不幸的感情。叹世间情为何物,直教人疯癫成魔!


       谭老弟虽然成了癫子,但是衣裳依旧干净整洁,脸上也白白净净,看着并不像个疯癫之人。不过小孩子是有些怕他的,舍人还记得,大概是一九六零年,他手上拿着一个娃儿糕,在上街边走边吃,突然感觉背后一阵风,接着手上的娃儿糕就脱离了自己的控制。回过头来,看到了久闻大名的谭癫子,正把夺去的娃儿糕塞进嘴里,快步逃离。除此之外,他并不搞别的坏事,也不打人骂人,就连抢别人手里的吃货时也是笑嘻嘻地。

这样文明甚至还有点乐趣的癫子实在让人恼怒不起来,他似癫非癫,也许只是逃避去想感情那回事罢了。

 

3. 胡癫子 

       胡癫子本是一名军医,堂堂正正的医科大学毕业生,还参加过抗美援朝的战争。但是胡军医从不与人交言,所以关于她留下的故事很少。只传说她和陈毅的儿子谈过恋爱,但并未修成正果,似乎感情不顺,又遇上文革,就崩溃了。

       胡军医成了胡癫子后,部队将她送到陬市弟弟家照顾,每月按职付工资,据说工资不低。她的衣着打扮几十年如一日也一直是由部队供给的军装。前几年她弟弟死了,她又去了常德,不知现在还健在否?如若你能在常德碰到一个穿军装的癫子,必是她无疑了。


       熊侨生说:人生中要想得通,看得穿,不然就会成癫子,癫子是由聪明人演变成的,如果有人帮助他跳出这个圈子,人就不会精神错乱。我这生中遇到的几个癫子,是值得同情和关爱的不幸者。

       采菱公子说:家庭情况和社会情况的剧变以及爱情、工作等等的不如意正好一起发生,之前又没有心理准备,性格可能还有点偏执,就容易精神崩溃。就像人大毕业生伍继红,入校时包分配,但毕业时国家政策已改,她没做好这个心理准备,自己找的工作不如意,然后遇人不淑,正好又碰上父母病亡,一下子心理崩溃了,就疯了。其实现代社会,很多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心理抑郁的时期,包括高管、富豪都一样,不能光看表面的风光。


       所以我觉得,癫与不癫,只是一念之间,人还是要活得通透明白!跳出正在环绕你的事情圈,跳出现在的这个时间圈,多少年之后,你发现现在遇到的事根本就不叫事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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